【半阅读体】这只是梦（二十二）
深夜更文。
22.
邓布利多高兴地看着两个人拥在一起。
“不如我来继续读下去吧。伊万斯小姐，你可以把书递给我吗？”
他等他们回到座位上，然后接着莱姆斯停下来的地方往后念。
【哈利觉得自己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。
“我不相信！”赫敏尖叫。
卢平放开布莱克，朝她转过身。赫敏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，指着卢平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：“你——你——”】
“任何一个学生看到他们敬重的教授和臭名昭著的杀人犯待在一起，都会发疯的吧。”小天狼星摇了摇头。
【“赫敏——”
“——你和他！”
“赫敏，冷静些——”
“我谁都没有告诉！”赫敏尖声嚷道，“我一直帮你瞒着——”】
“现在好了，是杀人犯和狼人。”莱姆斯的心沉了下来，他苦笑着说。
“她发现了？”詹姆大喊，他回味了一下赫敏的反应，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。其余的人也担忧地看着莱姆斯，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莱姆斯十分自责，两次，他在邓布利多的照顾下进入霍格沃茨，却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：学生时代，他是级长，却一直背着信任他的教授，和三个同学在月圆夜偷偷冒险，甚至差点害死了斯内普；而作为教授……他想他会解释的，但不知道正在气头上的几个小孩还会不会听。
【“赫敏，请你听我说！”卢平喊道，“我会解释——”
哈利感到自己在哆嗦，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因为新涌上来的愤怒。
“我那么信任你，”他朝卢平吼道，声音失控地颤抖着，“原来你一直是他的朋友！”
“你错了，”卢平说，“我以前并不是小天狼星的朋友，】
“月亮脸，这我可要伤心了。”小天狼星做作地说，“现在不算以前吗？”
莱姆斯真正地笑了出来，“别打岔，快让教授读下去吧，你真的一点都不急着想知道后文吗？”
【但现在是了——让我解释……”
“不！”赫敏尖叫道，“哈利，别相信他，是他帮布莱克潜入城堡的，他也希望你死——他是狼人！”
一阵压迫耳膜的寂静。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卢平，他显得异常镇静，尽管脸色苍白。】
莉莉下意识地看向莱姆斯。
“我当然不希望哈利死。”他喃喃着，不过脸色现在看起来比书里描写的要好些。
【“这完全不是你平时的水平，赫敏，”他说，“恐怕只有三分之一。我没有帮小天狼星潜入城堡，我当然也不希望哈利死……”他的面部肌肉奇怪地哆嗦了一下，“但我不否认我是狼人。”
罗恩奋力想站起来，但痛得哼了一声，又倒了下去。卢平朝他走去，显出关切之色，但罗恩气喘吁吁地说：“别碰我，狼人！”】
他该明白，如果学生们知道他是个狼人，大多数人都会是这种反应。哪怕他表现得与常人无异，哪怕在安全保障下他没有伤害任何人，他仍然是被厌弃的对象。莱姆斯对自己说。
但这不能责怪罗恩。他只是一名年轻的学生，这更多是大环境对狼人的偏见造就的，连他们的教科书里，也把狼人描述为是“狂暴、凶残”的。狼人的归类一直在野兽和魔法生物之间徘徊——没错，他们算不算得上是人类这个问题都常年伴随着争议。人们普遍认为狼人都是嗜血成性的，邪恶的，比如芬里尔·格雷伯克，虽然事实上大多数狼人确实远离巫师社会，被同化成了那样，但是……
莱姆斯叹了口气，他那时候就不该接受这份教职的。
“只是一个毛茸茸的小问题，月亮脸，你一直是我们最好的朋友！”詹姆生怕他又陷入到以前那些自卑的情绪中去。
“说到莱姆斯·卢平，我们想到的是我们最温和体贴的优秀的朋友，而每个月有一天要经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不是你的错。这些我在五年级发现你是狼人的时候就对你讲过，记得吗？”莉莉也在安慰他。
小天狼星什么都没说，但是一手绕过莱姆斯的后背，紧紧地勾住他的肩膀。
“你的朋友们讲得很好，卢平先生。我想，这时候吃一块蜜蜂公爵糖果店的巧克力会对你有帮助。”邓布利多温和地说。莱姆斯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巧克力。
“天呐，这好像是上周刚出的新款口味。”詹姆说，“我和莉莉去霍格莫德的时候看到过。”
莱姆斯感激地笑了。随即，面前的巧克力三块五块地不断凭空冒出来，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小山，毫无疑问是他故意的，他说，“好像太多了。来吧，你们不会介意来帮我分担一点吧？”
“哇，谢谢教授，谢谢月亮脸！”小天狼星立刻笑嘻嘻地说，他抓了一小把，不忘递给詹姆和莉莉。坐在另一边的海格也拿了几块给两位教授。
莱姆斯拆开手里的巧克力——丝滑香甜，好吃极了，仍然是最能给他安全感的味道。
“你竟然五年级时就知道了？”詹姆惊讶地小声问莉莉，他前不久还试图在她面前隐藏这个秘密。确实，在莱姆斯和海格坦白的时候，她一点都不惊讶，可他没有想到她发现得那么早。
“没错。那时候在排夜巡的班，格兰芬多的另一位级长每逢满月必请假的行为引起了我的注意。”莉莉的手里还剩一块巧克力，“你要吃吗？”
【卢平猛然止步，然后，他转向赫敏，明显有些艰难地问道：“你知道多久了？”
“好久了，”赫敏小声说，“自从我做了斯内普教授布置的论文……”】
“什么！”
【“他会很高兴的，”卢平冷冷地说，“他布置那篇论文，就是希望有人想到我的症状意味着什么……】
听到这句话，詹姆和小天狼星根本顾不上什么，都跳起来，愤怒极了。他们扔开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就想冲过去和他干一架，反倒是被莱姆斯理智地拉住。
“你怎么能……”莉莉的眼里满是失望。斯内普回避着她的目光，但他很清楚，只要未来有这个机会，他肯定是会选择报复的。
才读完没几句话就被打断，邓布利多无奈地放下书。不过，他聘请的两位教授有私人恩怨，这确实是他应该更多考虑的问题。
“但是，我记得斯内普明明是魔药课教授？”海格有点疑惑。
麦格点点头，“狼人是黑魔法防御术的三年级内容。在卢平遇到满月需要请假的时候，很可能斯内普来代过几节课。”
“米勒娃说得有道理。我可能是低估了一些学生时代的仇恨的力量，可仅从专业程度来看的话，他来代课很合适。”邓布利多面向斯内普，略微压低了声音，“据我所知，你们斯莱特林的小团体对黑魔法一直颇有研究，对吗？”
斯内普一惊，不情愿地点了点头，“但我不会再加入他们了。”他们都以为自己藏得听好，几个同学还为敢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闹事而沾沾自喜，但……当然，邓布利多不是傻子。
“我对城堡里发生的大多数事情都了如指掌。尽管，”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掠夺者三个人，“并不是万无一失。你们不该对我的不知情抱有侥幸心理。”
“我说过，我不会再加入了。”他坚定地强调，虽然还是避开了邓布利多直直的视线。
“那很好。斯内普先生，那我能否认为，我们刚刚读到的内容也不会真的发生了？”
他的手紧紧攥成拳，过了几秒钟，才缓缓开口：“这不是一码事。您知道我不可能原谅他们几个，教授，我告诉过您。”语气里，充满了隐忍和不愉快。
“是的，但那天，我还是要求你不能把那件事和卢平先生的情况泄露出去。你知道他也是那件事的受害者，他甚至不算参与过你们几个之间的矛盾，对吗？”
斯内普倔强地别过头，没有应答。
他打心底里不信卢平和这件事毫无关系。况且，时隔多年再次被迫和一个掠夺者待在一起，抬头不见低头见，你叫他怎么忍受？给卢平按时配置狼毒药剂是在校长的要求下，不代表释怀、不代表原谅、更不代表示好，要问他自己的意愿，他当然会想尽办法希望卢平被开除。
邓布利多叹了口气，没再纠结于这个话题，“刚才的巧克力，你也吃一块吧，好吗？”
格兰芬多的那几位注意到邓布利多在和斯内普谈话，但没有听到具体的内容。他们当然不可能冲过去打断他们，再把斯内普揍一顿。在等待中，心情逐渐冷静了下来。而邓布利多也没有给他们再引起纷争的机会，直接拿起了书，继续朗读。
【你是不是查了月亮盈亏表，发现我总是在满月时发病？或者你发现博格特看到我就变成了月亮？”
“都发现了。”赫敏轻轻地说。
卢平勉强笑了一下。
“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女巫，赫敏。”
“我不是，”赫敏喃喃地说，“如果我聪明一点儿，就会告诉大家你是什么人！”
“可他们已经知道了，”卢平说，“至少教员们都知道。”
“邓布利多知道你是狼人还聘用你？”罗恩吃惊地问，“他疯了吗？”】
“谢谢韦斯莱先生的关心，我觉得我的脑子暂且还称得上机敏。”邓布利多开了个小玩笑（虽然没什么人笑了）。
【“有些教员是这么想的，”卢平说，“他做了很大努力才让一些教员相信我是可靠的——”
“可是他错了！”哈利吼道，“你一直在帮他！”他指着布莱克，布莱克突然走到床前，倒在了床上，用一只颤抖的手捂着面孔。克鲁克山也跳上床去，爬到他的膝上，喵喵叫着。罗恩拖着伤腿从他们旁边挪开。】
“那个男孩有什么问题吗？感觉你一直在针对他，从最开始就是拖着他进尖叫棚屋。”莉莉注意到小天狼星的奇怪举动。
小天狼星摇了摇头，“也许吧，我不知道。”
【“我并没有帮助小天狼星，”卢平说，“如果你给我机会，我可以解释。看——”
他把哈利、罗恩和赫敏的魔杖分开，分别扔回给他们。哈利接住魔杖，目瞪口呆。
“好了，”卢平把自己的魔杖插回皮带中，“现在你们有武器，我们没有，愿意听我说了吗？”】
“非常聪明的谈判手段。”
“但没有借鉴意义，我指如果对战食死徒的话。”
【哈利不知该怎么看待这件事。这是个圈套吗？
“如果你没有帮他，”他狂怒地看了布莱克一眼，“怎么会知道他在这儿？”
“地图，”卢平说，“那张活点地图。我刚才在办公室里看地图——”】
“我以为它在哈利手里？”詹姆非常惊讶，“亲爱的月亮脸，告诉我，不会是你从哈利手中没收了它吧？”
“如果真的变成了一个无聊又古板的老家伙，掠夺者组织将会对你十分失望，月亮脸教授。”小天狼星摸着心口，故作诚恳状。
莱姆斯失笑，抗议着，“别那样想我，我不知道！”不过，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会的，如他们所说，掠夺者精神不会消失。他更希望自己是一名有趣的好老师。
【“你会用？”哈利怀疑地问。
“我当然会用，”卢平说着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，“是我参与画的，我就是月亮脸——那是上学时朋友们给我起的绰号。”
“你画的——？”】
“他不知道？哦，他还不知道。叉子，这回改变了未来，记得趁早向哈利介绍伟大的掠夺者！”
“趁早？你疯了吗？哈利出生的那天你们必须都在，一个也不能少！当然，毋庸置疑的，他会听着我们的成就长大，我们可以亲自轮流给他讲这些光荣事迹。不，这是不是还太晚了？胎教也可以考虑……”
莉莉警告性地提高音量，“咳咳”两声盖过了斯内普嘲讽的轻笑。詹姆接收到女朋友的白眼后终于闭嘴了，讨好地往她嘴角亲了一口。
【“重要的是，今晚我在仔细查看地图。因为我想，在海格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被处死之前，你、罗恩和赫敏可能会设法溜出城堡去看他。我猜对了，是不是？”
他开始踱来踱去，眼睛望着他们，脚边扬起小片尘土。
“你可能穿着你爸爸的隐形衣，哈利——”
“你怎么知道这件隐形衣？”】
“我见詹姆用它隐身过多少回了。”莱姆斯下意识地应声。
他们忍不住哈哈大笑，都想起了隐形衣下那些美好的夜晚。
【“我见詹姆用它隐身过多少回了……”卢平说着，又不耐烦地把手一挥，“关键是，即使你穿着隐形衣，在活点地图上也能显示出来。我看到你们穿过场地，进了海格的小屋。二十分钟后，你们离开海格走回城堡，但旁边多了一个人。
“什么？”哈利说，“没有啊！”】
“是指小天狼星吗？”
“不，我是等他们走到场地上才出来的。”小天狼星立刻回答，“莉莉读的那一段里提到过，记得吗？”
是这样。所有人都重新把前文的内容回想了一遍，可是没有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出现过了。
【“我不相信我的眼睛，”卢平说，他继续踱步，没有理会哈利的插话，“我想地图准是出问题了，他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呢？”
“没有人跟我们在一起！”哈利说。】
“但活点地图是不可能出问题的。”詹姆十分笃定。
【“然后我又看到一个黑点，在快速地向你们移动，标着小天狼星布莱克……我看到他跟你们撞到一起，把你们中间的两个拖进了打人柳——”
“我们中间的一个！”罗恩恼火地说。
“不，罗恩，”卢平说，“是两个。”
他停止了踱步，目光投向罗恩。】
“确实与罗恩有关……”莉莉小声地自言自语，她知道自己的怀疑没有错，但她的线索也断在了这里。而邓布利多再次和麦格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，这一幕被莱姆斯捕捉到了。
“教授，你们是想到了什么吗？”
“事实上，猜到了一点点，”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，看到后文，“但请允许我直接读下去吧，一切马上要直接点明了。”
【“我可以看看那只老鼠吗？”他平静地问。】
“什么？”小天狼星还没有明白，詹姆急切地想听清邓布利多的每一个字，希望他能读快点，莱姆斯略微皱起了眉头。
麦格有点担忧地看了一眼这几个男孩。
【“怎么？”罗恩说，“这件事和斑斑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大有关系，”卢平说，“请让我看看它，可以吗？”
罗恩犹豫了一下，然后把手伸进袍子里。斑斑被掏了出来，拼命扭个不停。罗恩只好抓住它长长的秃尾巴，才没有让它逃走。克鲁克山站在布莱克的腿上，发出轻轻的嘶嘶声。
卢平走近罗恩，专注地盯着斑斑，似乎屏住了呼吸。
“怎么？”罗恩又问，害怕地搂紧了斑斑，“我的老鼠招谁惹谁了？”
“这不是老鼠。”小天狼星布莱克突然声音嘶哑地说。】
詹姆猛地站起来，“不是老鼠？不会是……是我想的那样吗？”
他的眼里闪着光，虽然前文说到虫尾巴已经死了，但是，如果……如果他没死呢？如果发生了什么他们意想不到的事，总之他活下来了，那不是太好了吗？除了他之外，三个老朋友终于可以团聚了，在满载着回忆的地方。
“我猜我们想的一样，尖头叉子。”莱姆斯微微弯起了嘴角，语气有点激动。小天狼星重重地点了点头，虽然他平时总是嫌虫尾巴笨手笨脚、没有脑子，但他当然高兴他活着。
莉莉也放松地笑了，她比谁都更了解掠夺者的友谊，以及他们每个人都对詹姆有多重要——可能除了他们自己。至于，彼得为什么活着却甘愿一直作为老鼠生活，被当成别人的宠物养着，书会给他们答案的，这不急。等等……
她突然想起了什么，瞪大了眼睛。前面，莱姆斯刚到尖叫棚屋的时候问了小天狼星什么……
但是，邓布利多并不想卖关子，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具体回忆，就快速地读了下去。
【“你说什么——它当然是老鼠——”
“不，不是，”卢平平静地说，“他是个巫师。”
“阿尼马格斯，”布莱克说，“名叫小矮星彼得。”】
“这章结束了。”邓布利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太好了！”詹姆立刻和小天狼星拥抱了一下，当然没有忘记莱姆斯，三个人都开心极了。
也许是人的情绪一旦激动起来，就容易变得粗心大意，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莉莉的脑子里正在思考的内容。
她抬起头，海格还乐呵呵地看着三个互相搭着肩膀的男孩子，但是两位教授此刻的愁容被她尽收眼底，他们一定也意识到了这其中存在着大问题。而斯内普，仿佛正想别的事想得出神，根本没有在意刚刚读了什么。
TBC.
这真的是个大坑！但我相信我会填完的（说不定今年…明年…还是哪年…）（虽然我每章写完都感觉毁了之前的内容）
今天没有番外。
不过写这章的时候，突然很想写莱姆斯拿到活点地图那一段，感兴趣的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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